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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某,男,49岁,技术员。初诊:1979年5月24日。主诉4年前因患细菌性痢疾未彻底治愈,转成久痢,缠绵不愈。腹泻每日7~8次,甚或10~20次不等,泻下豆腐状黏液便或脓血性黏液便,每次便末均有少许成形大便,右下腹阵发性疼痛。1978年在某院做乙状结肠镜检,发现直肠9cm处有多个绿豆大溃疡,表面糜烂出血,14cm处肠黏膜充血水肿。大便常规:白细胞(+++),脓球(++),红细胞(++),吞噬细胞(++),经用三磺片、庆大霉素加生理盐水灌肠1个月,疗效不显。又出院经中药二妙散、三奇散、驻车丸、乌梅丸、赤石脂禹余粮丸、鸦胆子等加减治疗1年余,仍无显效。现病人形体消瘦,面色萎黄,倦怠乏力,纳差。每日腹泻4~5次,呈脓血黏液便,每次便末均有少许成形便,里急后重,右下腹阵发性疼痛,舌质红、苔根部白厚微黄,脉弦滑而细。辨证属脾虚夹湿毒之久痢,拟攻补兼施、健运脾气、除湿解毒。
红人参6g 怀山药30g 地榆炭30g 滑石(先煎)18g 赤石脂30g 三七粉6g 鸦胆子(装胶囊)30粒
6剂。
上药煎剂分3次服;鸦胆子胶囊,每次10粒。
另以苦参24g,黄柏30g,红藤60g,蒲公英180g,白头翁180g,浓煎取汁灌肠并熏洗坐浴。
二诊:6月26日。上方共服8剂,大便每日减为2次,脓血黏液仅少许,腹痛减轻,但感坠胀,舌脉同前。继以理气化滞、排脓解毒为治。
柴胡10g 炒枳实10g 白芍10g 蒲公英30g 生薏苡仁24g 冬瓜仁18g 焦山楂10g 鸡内金10g 甘草6g
6剂。
三诊:7月10日。大便黏液脓血消失,腹痛止,坠胀减轻,大便仍溏稀,日2~3次。以天水涤肠汤化裁,健脾利湿、活血导滞。
怀山药30g 白芍18g 滑石(先煎)24g 甘草6g 银花藤18g 地榆炭24g 三七粉(另包,每次1.5g,日3次)30g
4剂。
四诊:7月20日。服药共8剂,大便成形,日1~2次,偶带少许黏液,无脓血,精神较好,倦怠乏力有所恢复,舌淡红、苔薄白,脉弦缓。用健脾柔肝,兼理余邪法善后。
太子参18g 白术10g 茯苓18g 白芍12g 黄连6g 甘草6g 滑石(先煎)18g 地榆18g
6剂。
嘱服完上方后,另服健脾丸3瓶,每次10g,日服3次。药后病愈,未再复发。
按: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,主要表现为腹痛、腹泻,呈黏液脓血便,或腹泻、便秘交替,症情时轻时重,迁延难愈,属于中医学中泄泻、肠风、久痢或休息痢范畴,多由饮食不节、情志失调、痢疾治不及时或治疗不当等导致。临床每见病人面色不华、倦怠乏力、纳差、手脚不温或畏寒、下腹阵痛、里急后重、下痢赤白状如脓涕、舌苔白腻、脉沉细弦数。多属脾胃虚弱,湿毒深伏肠道,以及肝郁乘脾,气滞血瘀之证,病情甚为顽固。《本草纲目拾遗》说:“其积日久,渐次下坠,竟至大肠下口,直肠上口交界处,有小曲褶,隐匿于此,为肠秽最深之处,药所不到之地。证则乍轻乍重,或愈或发,便则乍红乍白,或硬或溏,总无一定。”本病治疗应视病情而予清热解毒、导滞排脓、温通破滞、活血祛瘀、行气止痛、健脾疏肝、化湿坚阴、温中固涩等法攻补兼施、寒热并调。在健运脾胃或温中固涩时,注意湿毒秽浊是否排尽,以免闭门留寇。本病毒秽痰瘀往往固结深伏,故需反复涤荡,基本病机属本虚标实,故攻不可峻厉、补不可壅滞,勿犯虚虚实实之弊。选方用药上,温通破滞常用《金匮要略》大黄附子汤,《千金要方》温脾汤化裁;清热解毒、导滞排脓常用白头翁汤、红藤、败酱草、苦参、地榆、薏苡仁、冬瓜仁、鸦胆子等;温运脾阳、缓急止痛用桂枝加芍药汤加味;活血祛瘀选当归、三七、赤芍等;行气止痛选四逆散、木香、香附、延胡索、川楝、橘核、小茴香等;后期健脾调胃常以参苓白术散加减,或加鸡内金、焦楂运脾化滞、清补而不壅滞。治疗过程中,患者饮食宜清淡,少食多餐,辛辣厚味、生冷瓜果均属禁忌。药物内服与灌肠配合运用,首以汤剂,后用丸药巩固疗效,可望根治。
——本文摘自《宋鹭冰60年疑难杂症治验录》一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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