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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某,男,40岁,技术员。初诊:1981年1月5日。患者身体素壮,1977年因偶感风寒,咳嗽连作,经月不愈,痰液黏稠难以咯出,白日甚而夜晚入眠即止,遇冷则加剧。自服牛黄解毒丸和上清丸,咳嗽有减,以后每发即服此二药,服则咳嗽缓解。1980年5月,突然鼻衄不止,出血甚多,服中药大承气汤数剂,连泻70余次,出血始止。以后常有咳嗽,大便干燥难解,时口鼻干燥或疼痛,咳甚则鼻血不止。患者自认为“火重”,长期服用清热泻火药及前述成药,病情延续,时有反复。近来因感冒而咳嗽又剧,痰少,咽干,唯恐又酿成鼻衄,服大量牛黄丸等,咳不稍减,且颜面潮红、心胸烦闷懊恼,时心中动悸,脘中嘈杂,大便困难,3日一次,口渴尤甚,饮水每日多达4~5瓶(2L水瓶),而小便仍黄少。舌质红、苔白干而少,脉两手浮弦细数。血象、肺、支气管和鼻腔检查,均未发现异常,血糖亦属正常。辨证为肺肾阴虚,燥热灼肺,治宜先润肺清金,兼肃肺化痰,投喻氏清燥救肺汤加减。
西洋参4.5g 麦门冬10g 阿胶珠10g 知母10g 生石膏(先煎)24g 黄芩10g 马兜铃10g 桑叶10g 牛蒡子10g 杏仁10g 桑白皮10g 黑芝麻10g 地骨皮10g 甘草6g
4~6剂。
二诊:1981年1月16日。服药6剂,咳嗽止,大便通畅,心烦及胃中嘈杂感顿然消除,精神佳,口有津液,饮水接近正常。鼻中仍干燥,颜面时潮热,小便黄少,舌质红、苔中心薄黄,脉弦细有力。再拟润燥清金之剂。
白晒参4.5g 北沙参24g 麦门冬10g 阿胶珠10g 生石膏(先煎)24g 知母12g 牛蒡子10g 马兜铃10g 杏仁10g 地骨皮12g 黑芝麻10g 丹皮10g 茅根30g 枇杷叶12g 甘草6g
连服10剂后,诸症悉减,咳、衄未作,二便正常。继嘱以六味地黄丸早晚服用,病未再发。
按:本证系肺肾阴亏,肺胃燥热。患者本阳旺阴弱之体,外感风寒,郁而化热,本当疏散清润为治,却自服大量苦寒之品,致寒遏阳气,苦燥伤阴,终至燥郁之火内熏,肺络受伤而衄作。肺、胃、大肠一气相通,肺阴已亏,又加剧下,胃肠亦燥,加之肺失清肃之职,大肠传导难行,故渴饮、便难齐作。本证关键仍在于肺,故选用喻氏清燥救肺汤,加入泻白散之地骨皮,清金润燥、肃肺宁血,治中肯綮,故有桴鼓之应。后以六味地黄丸善后,亦取金水相生之义。
——本文摘自《宋鹭冰60年疑难杂症治验录》一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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